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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散文风】王庄皂角树

2022-01-15 11:56:22 来源:九朽文学 点击:14

文/熊向阳

 

北大沟的水穿过一座小石桥,一路向南,沿着进入王庄的路,欢乐的流淌,不知疲倦。河沟两边上看到草色摇曳,野性的花自由自在,未经人工做作,愿东愿西,愿仰愿伏,入眼极是舒服。一不小心溪流悄悄的流入王庄的眼睛,明澈干净。照亮天空,云投影在镜子似的水面上,素描了树的倒影。

 

当它情深四溢的时候,漫过进入村中的唯一主路,流进芳芳家的荷塘,在这里缱绻一下。看一看鱼儿调皮的时候,溅起的水珠洒在荷叶上,似颗颗珍珠,早有蜻蜓翩翩起舞,荷花绽蕊了。一群小鸭子游的肆无忌惮。拨动着水韵继续向南,经过云云家门前的河沟,唱着歌儿奔跑过王庄的菜园子,不曾稍微停歇,荡漾过王庄校园伙房的后边,在魏家坟园这里回旋。

 

水滋养了村人,滋润了丰盈的树。水是村庄的灵魂,树就是见证。我向来对于树怀着敬畏之心,它们见证了岁月。记录下的故事在枝叶间闪耀,闪耀着古老而迷人的歌谣。我喜欢仰望,云云家门前河沟边那棵高耸入云的皂角树。粗壮的树干要三个小孩子伸出手合拢,才能环抱。这棵皂角树有四百年历史了,是熊氏祖先择乐土安居迁移到此栽下的。是村中唯一的一棵皂角树,树干向上四五米外才分枝。巨大的的树冠遮云敝日,风起的时候,叶片拍打,互相问候,哗啦啦作响。风大一些的时候,呼呼的,像快节奏的小鼓敲打着,韵律起伏,深沉的声响诉说着它的灵魂。

尤其是在它十月份结荚的时候,密密麻麻一个个似半月弯刀,勾着我的魂儿。弟弟瞅着一个个似刀的皂角,脸上灰头土脸,鼻涕横飞,好似好久没洗过一样,皱巴破了的裤子,那是我穿着小打下去的。他显然穿着有点还不合适,松松垮垮。手里一把木制手枪,那是我用枣树做的,手柄已磨的锃光瓦亮,他说:“哥,我把它们打下来,我们闯江湖。”我心里自然欢喜。

 

 

一个脑袋刮的亮眼,脑后扎了一个长长的小辫子的小孩子跑过来说:“这是我家的皂角树,不能打”这个神鞭小孩是云叔的弟弟小雷,看出我们的心思,拿着棍子拦着我们。

 

“这是雷叔”我告诉弟弟,弟弟说:“他那么小,我们还要喊叔?”弟弟伸手一比,雷叔的小脑袋才到我们下巴壳子底下。小家伙满脸着急“我们熊氏按辈份来叫,不按个头!”“我考考你,我们熊家谱序诗你会背吗?”我有意刁难一下他。

 

“这有何难!士运传祖德,仁信延泽长。金玉启元惠,锡庆乐荣光。”雷叔摇头晃脑一口气背完,得意洋洋。是没错,他是运字辈,我们是传字辈,这个是自然该叫叔的。弟弟一仰脑袋说:“那我们是一家人,打一个皂角来玩极应该。”雷叔好像没什么可辩的了,其实他也想要。皂角是青色的,小的三五公分长,大的十几公分,像宝剑。小孩子谁见谁喜欢,哪个不想要?!

 

在这棵高大的皂角树上有三四个鸟窝,非常的热闹,像是喜鹊的窝,有时见一个个的小脑袋唧唧喳喳等待喂食,这树是爬不上去,也没那么长的竹竿。我们是搞不了坏事的,小时候是掏了不少鸟窝,但大多数我们还是会把鸟蛋重新放回去的,因为我们放这里放那里怎么也捂不出来小鸟,大人发现了也会教孩子们放回去的,鸟儿不见了自己的孩子,也一定非常着急的。

 

 

 

万物有灵,人物皆自存,绿树林荫有鸟痕。故乡人吃饭简单,面条或红薯苞谷糁,一碗端。不在屋里吃,都凑到大树下,吃的都差不多,谁也不笑话谁,顶多有的改改色了,挑一筷子尝尝。小娃子们吃顿饭,能跑半闸营。夏夜我们在此乘凉,坐小板凳子上,或者铺个席子,再或者随便一给就。听大人们讲农事,拍瞎话,有故事,有歌谣,听王庄的传奇,还能听蝉鸣。

 

水有源,树有根,做人不能忘了本。王庄的皂角树是熊氏家族迁移此处的见证者,历经风雨沧桑,记忆已溶入血脉。故乡的原风景历历在目,时刻发光,照亮游子的心田。真实的记录下这一草一木,是给自己一个念想,为梦想加油,为生命丰盈。

 

顺手查了一下资料,皂荚,又名皂角树,是我国特有的苏木科皂荚属树种之一。生长旺盛,雌雄异株,雌树结荚(皂角)能力非常强。喜光而稍耐荫,皂角树对土壞要求不严,生长速度慢但生命力长,可达六七百年。花期通常4-5月间,果熟期10月份,花开期需6-8年的营养才能开花结果,但是结实期可达数百年。真可谓厚积而薄发,皂角是一种天然的洗涤原料,可以做成化妆品,保健食品,还可用来坐月子的妇女催乳用。树向光而生,人向光而明。面对环境时,人应当多仰望树木,深深地扎根,默默吸取养份,等待开花结果。做为一名文字工作者,心灵传播者,不更应当如此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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